[ALIGN=center]望文生义话站人[/ALIGN][ALIGN=center][/ALIGN]
今年，有生以来的一大发现，我的家庭出身是站人。 何谓站人，有史记载，站人就是驿站的站丁。清康熙二十四年（[FACE=Times New Roman]1685[/FACE]年），在今天的黑龙江省西部设立驿站，当时自现在的肇源县茂兴镇沿黑龙江省与内蒙古自治区交界向大兴安岭设十九站，中间自今黑河市的嫩江县境内内向今黑河市的爱辉区、孙吴县、逊克县境内设七站，计二十五站。 清初，每个驿站二十—三十人。站人绝大多数是“三藩”高级降将之子弟、家眷、文职、亲兵、后勤人员的后代。清代，站人就是有汉军旗籍的流（流放）人。其实自小就特想知道自己家是从哪里来的，到了不惑之年总算有了一线曙光。我从事地方史料研究工作，按理说研究一下自己的家史很方便，但结果却是事与愿违，书海泛舟、网上捕捞、史料分析，也多是不出文学领域。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自幼听惯稗官野史，长大幻想风起云涌。凭文化底蕴、语言功夫、唯物史观、辩证逻辑、地域风情，不妨来个望文生义。话站人，我在黑河，近水楼台，就从瑷珲站人入手。一．谈谈站人来源清时，驿站始于康熙二十四年（[FACE=Times New Roman]1685[/FACE]年），站人多为流人，这毋庸置疑。但是一些地方志及文学作品认为站人系吴三桂部降兵之后，这个说法在一些地方颇为流行。我通过对有关背景资料研究，不完全认同这种观点。首先，吴三桂起兵时，既以做好决战准备。其孙世璠在湖北一带拼力死战，部将大多阵亡。残余士兵或被杀请功或遗散或逃亡或收编。在《流人法》未立、《圈地令》盛行、北方人烟相当稀少、食品奇缺的情况下，将大批普通俘虏押往东北的可能性相当小。退一步说，即使有，数目也相当小。况吴三桂子吴应熊在北京做质时被杀，建宁公主一支也很不可能到东北（到山东可能性为大）。其次，有史料（苏联《远东国际关系史》）记载，两次雅克萨战争的主力皆为福建藤牌兵，这也说明福建靖南王耿精忠部至少降兵保存下来了。第三，耿精忠和部将曾养性（译音可能为大）是自愿率部到北京对质的，后三藩平定后在北京同时被杀，其子弟、家眷、文职、亲兵、后勤人员被流发到东北的可能性相当大。史料记载，康熙留流人在长城以南过冬，为先王守灵，这足以说明当时有流人，有些流人至少没有被冻饿致死。第四，有资料说，第一批站丁八八四户，始设[FACE=Times New Roman]19[/FACE]站，每站[FACE=Times New Roman]30[/FACE]人。当然这个数目肯定是不确实的。如此严谨的史料为何出了这么大的漏洞，我私下推断：由汉语音译，是否可以这样理解，八百八十四户去百（伯）去十（叔）为八八四户（爸爸死后），那么男人恐怕仅剩子弟、舅（旧）了。八八四户为子弟、子弟兵（亲兵）、旧部之暗写极有可能。当然单从户字一词也可以说明站丁不是普通士兵或下级军官（耿氏汉正黄旗军实行明朝军制管理）。由此，枉然推断，黑河站人为耿精忠、曾养性部高级降将之子弟、家眷、文职、亲兵为主的可能性极大。耿氏军自[FACE=Times New Roman]1633[/FACE]年降后金，到[FACE=Times New Roman]1644[/FACE]年以后随清军入关到[FACE=Times New Roman]1685[/FACE]年建立驿站再到[FACE=Times New Roman]1693[/FACE]年始可婚配算，整整[FACE=Times New Roman]60[/FACE]年。因此，黑河站人有耿氏军高级降将与驻防地东南沿海（主要是广东、福建）血统集合的可能性为大。但归根结底，最准确的方法是对每个地区站人的主流人群、典型人群进行[FACE=Times New Roman]DNA[/FACE]比对，与共同祖先有约十万分之一以上血缘关系的即可完全认定（因为黑河站人族内婚姻十分流行）。二、谈谈站人的原始地名和居住地站人是一个特殊的群体，居住地域三百年来几乎没有改变，一般来讲，站人也不得擅离住地百里。据此分析，在黑河市，当时设立的七个驿站的头站当在今嫩江县境内，二站、三站均在今爱辉区，七站在今天的逊克县逊河镇七站（现属逊河二村），这恐怕是不可置疑的。但对于四站、五站、六站的具体位置舆论上有所争议。有些沿江居住的本地人自称相传是从江东六十四屯浮江过来的，可不可以推断出今日的额雨即为四站（刘姓）。今孙吴境内有曾家堡、吴家堡，曾吴两姓也是本地站人大姓，堡字在汉语中自有驿站的意思，这样是否可以将曾家堡、吴家堡定为五站、六站？如果是这样，在黑河境内的七个驿站的名称、地点基本上找了出来，当然也有人认为六站在四八落子（即四不漏子）附近，也有人根据地理位置分析额雨为曾家堡（四站），这需要有关史料证实。三、谈谈站人的习俗自民国肇始至今，已有百年历史。很多站人的习俗早有改变。不过本地站人还喜欢食用大黄米面[FACE=Times New Roman]([/FACE]黍的一种）做的有点发酸的粘豆包，这是否在暗示站人为炎黄子孙，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之后，有些个别移民称站人为“臭糜（音迷）子，恐也有此意。据说有些地方的站人煮饭用的灶台边常放一灰桶，每煮完饭后，用石灰水粉刷一次灶台，是否有败军之将之意。本地站人贫寒，不知有此风俗，但每逢祖先祭日，往往在晚间从自家的灶台里烧纸祭祀，这是否说明站人是明代或清初钦犯的后代，不敢冒大不韪之险。清代站人一般不与外来汉人通婚，更不用说与其它民族通婚，这是否可以佐证，站人的主流群体为中原大姓之后，站人自视血统高贵。清初，瑷珲曾属宁古塔管辖，流人也大多集中在这里，能够得到清廷流放待遇的人或其家眷原来的地位可想而知。四、谈谈站人的姓氏由于没有档案文献佐证，原始站人用何姓氏不得而知，清代站人用何民族姓名不得而知，但今天黑河站人大姓为曾、何、姚、吴、刘、田、李（包括曹姓、邵姓）等是确实的。当然，我这里理解何（侯、世家）氏不是尚可喜之后，吴氏（笔帖式）不是吴三桂（周）之后，姚氏或许是姚启圣之后或亲眷，李氏可能是家眷之后。至于刘氏：一、刘乃汉朝帝王之姓，站人刘氏是否有自视正宗之意：二、刘姓可拆文职官员，可理解为笔杆子（比干）可译为[FACE=Times New Roman]Big gun[/FACE]，译回可视为要人（岳云）之后，是否有曾养性（音）嫡系之意：三、四站是否是刘氏原始居住地，这可以调查。曾姓：由于曾姓的特殊文化、政治地位，曾姓系高级官员直系亲属后代的可能性较大。上面提到，瑷珲站人系清靖南王耿精忠部流人之后代，但为何耿氏不是大姓呢？排除耿氏绝后，有三个可能：一、耿氏一族名人被发配到更远的地方；二、耿氏改用它姓；三、耿氏姓名有假，这从耿氏一族名人都没有生辰年代可以佐证；四、耿氏、曾氏两姓不分，耿拆字为耳火（谐山东音二火），曾拆字为八五日（八无日），两者同义或近义，就像传统评书中杨可拆为木易一样。这样分析，耿、曾两姓原为一姓。今沿江乡政府驻霍尔莫（勒）津屯（后羿没了劲），霍尔就有可能是火耳之音变，这一点也可从霍屯早期移民大多是曾氏得到强烈印证，恐非巧合。说句题外话，耿精忠是否自比岳飞，曾养性是否自比杨修（岳云）[FACE=Times New Roman]?[/FACE]五、谈谈站人的语言特色我是在站人环境里长大的，对站人的语言应该说是比较了解的。一、站人在自己家里也很少说实话（指重要问题），但站人绝非在说胡话，而是在说一种同史书、稗官编写相仿的语言。不了解站人的往往说站人喜欢骗人，难以结交，称之为“臭糜子”。我个人理解为，这恐怕是站人多系高级政治犯之后，都有过被出卖的相同经历，为保子孙、个人平安，不得已而为之，久而久之，形成习惯。很多文人，并非站人，但能够同站人进行对话并理解站人的意思（当然有些是后来理解的），这也可证明站人不是在说胡话。只是站人语言密码破译起来有一些难度，但还是能够破译的。就此，说句题外话，其实大多数站人都比较忠厚、老实，但颇有心计。站人说同东北话差不多的普通话。相对比较，黑河沿江地区站人说的普通话语音同东北城市人群差不多，当然还是有些差别的。沿黑龙江站人称河卵石为“蛤蜊子”（音嘎拉子），也可能说明站人来自沿海地区。比较有特点的站人语言如称“街”为“[FACE=Times New Roman]g[/FACE]ǎi，称“尉”为“yǜ，称小舢板船为“威虎”等等，不一例举。六、谈谈站人的体态虽然经过三百年的沧桑，但在今天的黑河，站人的典型体态特征并非北方大汉，许多典型站人身体相对矮小、瘦弱，头颅也较小，面色略黑，有些站人有明显的南方人的颧骨特征。即使有的站人身体高大，体格也相对单薄。当然，由于移民原因，很多站人后代也体格高大、健壮。七、谈谈霍尔莫津屯霍尔莫津屯今为孙吴县沿江乡乡政府所在地，清末为瑷珲兵备道霍尔莫勒津（后羿没了劲）卡伦，居黑龙江江西，与原江东六十四屯最南端隔黑龙江相望。霍尔莫津一词来源不详，真实意思也不详，当地老人及站人和绿营兵习惯称其为“红毛机”。红毛机何意之有，我们不妨枉加推论。明代，明朝人称葡萄牙、葡萄牙人（或许是对操印欧语系人的统称）为佛郎机，他们造的大炮也称为佛郎机，后亦称红夷大炮。我们不妨将“红毛机”也理解为大炮，因为耿氏军中有不少洋人训练的制造大炮的工匠。东北人称缝纫机为马神针，称联合收割机为康拜，都是此类。据说，霍尔莫津屯为曾氏另一大居住地，大炮可英译为[FACE=Times New Roman]Big gun[/FACE]，翻译回来为“要人”之意，加之霍尔有“火耳”之音变，霍尔莫勒津有“后羿没了劲（增阳行）”之音变，如果推论成立，霍屯当为耿精忠之曾养性部高级人员的一个重要流放地。八、谈谈有关站人的档案问题第一、汉文档案当时相对较少，有关流人的档案大多是用满蒙文字写成的，对此我们的研究力量有限，因此，公布这批档案需假以时日。第二、战乱原因。尤其是八国联军入侵中华，一些有价值的档案可能被掠到国外或毁于战乱。第三、被当作废纸销毁。清末较大的处理档案举动有八千麻袋事件。即使有些档案没有被销毁，流散到民间的也有相当一部分。第四、虽然国家已经承认站人的历史作用，但我们对此方面的研究还不够。因此，尤其是清史方面研究人员和黑龙江西部站人居住地区相关机构、人员应加强对此方面的档案、文物的研究工作，不断发掘、公布新的档案发现。这也是清史研究领域的一个较新的课题。[FACE=Times New Roman][/FACE]

值得学习，谢谢了！

我爷爷是站人，过去以养马送信种大烟为生。